在过去的一周，俄罗斯军队在库尔斯克地区展开了反击，这一地区自八月初以来一直处于乌克兰的控制之下。无论结果如何，乌克兰通过提醒外界俄罗斯军队的不足，可能成功改变了西方国家及莫斯科对战争进程的讨论。
俄罗斯在应对突发挑战时屡屡显得迟缓且缺乏灵活性，受到人力资源短缺和情报收集无效的困扰。库尔斯克的入侵再次突显了俄罗斯国内治理改革的失败。
在过去的六到七年中，尤其是自2020年米哈伊尔·米舒斯京被任命为总理以来，理想的改革结果是建立一个高度集中、灵活且反应迅速的公共行政体系。这个系统应以不断增加的信息汇总为基础，由能够独立应对危机的能干干部来操作。尽管如此，他们的权力并不大。在这一点上，俄罗斯的技术官僚与安全部门的利益是一致的，后者既希望削弱政治权威，也希望扩大数字监控和数据收集，以便在问题出现之前发现问题。
第一次压力测试是在COVID大流行期间进行的，当时封锁和疫苗接种等高度破坏性和不受欢迎的政策被委托给地方政府，要求他们将死亡人数控制在较低水平。俄罗斯以灾难性的高死亡人数和缓慢的疫苗接种速度结束了大流行，但避免了重大的政治动荡，这是克里姆林宫的首要任务。对危机的反应被认为是足够成功的，以至于在2022年军事动员可能引发政治不稳定时，其战略得以复制。
然而，这个体系并没有学会如何从一开始就预防这些危机，也没有学会在没有联邦政府直接指导的情况下运作。由个人关系、不正当激励和高度集中决策构成的潜在“系统”网络的脆弱性一次又一次地显现出来。
在库尔斯克地区建造的防御工事被乌克兰军队轻易绕过，结果未能阻止可预见的危机。尽管安全部门参与其中，但他们或其他当局无法确保用于这些防御的资金得到适当使用。中饱私囊和亲信中饱私囊仍被视为州长职位的正常福利，尤其是在向上流动困难的情况下。
这也可能是地方官员不得不做出象征性忠诚举动，以吸引莫斯科的注意和资金的结果，尤其是在俄罗斯政府的财政日益紧张的情况下。许多地方当局选择追逐战争带来的议程，而很少考虑现实生活中的后果。对于库尔斯克前州长罗曼·斯塔洛沃伊特来说，这还包括在普里戈任的明星仍在冉冉升起时与瓦格纳集团的公开交往。
对联邦政府而言，控制舆论至关重要。俄罗斯的危机管理体系淡化了外部危机的重要性——克里姆林宫对外部危机没有完全的叙事控制权——同时放大了虚构或控制的危机的重要性。其第二个核心功能是在公共行政系统中向下分配责任，向上奖励。
尽管一些联邦官员在几天内对入侵做出了反应，甚至亲自前往该地区，但国家最高级别的政治和安全官员并没有认真表态。即使在入侵开始一个月后，超过15万人撤离，数百人失踪，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在东方经济论坛上仍淡化了事件的重要性。安理会秘书长谢尔盖·绍伊古在俄罗斯军队阻止乌克兰的进攻并开始反击后才表态。
与此同时，克里姆林宫早已明确表示，该地区将举行州长选举。官方的获胜者、代理州长阿列克谢·斯米尔诺夫在俄罗斯9月份的选举中获得了最高的投票率之一。然而，根据选举研究员伊万·舒克申的说法，斯米尔诺夫60%的选票可能是伪造的。
一旦某种说法成立，联邦政府就会为此问题投入资金。截至9月中旬，联邦和地区共拨款200多亿卢布(21862.8万美元)，以减轻库尔斯克入侵的影响。这相当于该地区今年预算的五分之一以上，但可能仍不足以满足所有需求（并且不包括未实现的生产或新防御工事的成本造成的损失）。几笔直接付款——部分一次性付款和财产损失赔偿金——由地方政府处理，这使得克里姆林宫可以将政治责任推至较低级别，尤其是在缓解危机的初始阶段，因为执行缓慢或错误而招致愤怒批评的风险最大。
这些资金是在事后为特定目的而分配的，在什么都不做是站不住脚的时候。否则，尽管在过去几年里，地方官员可能受到鼓励，并被赋予灵活和独立行事的权利，但联邦中央往往不提供资金。例如，州长有权通过所谓的区域作战总部在公民的参与下建立领土防御部队，但他们没有为此得到任何财政支持。布良斯克州和别尔哥罗德州的州长多次向联邦政府和普京本人抱怨说，没有额外的资金，很难招募到人，因为他们必须与军队的工资和签约奖金竞争。
危机也暴露了人际关系的重要性，甚至超越了对总统的吸引力。库尔斯克入侵后，前州长斯塔洛沃伊特积极参与救援工作，几乎就像他仍是州长一样。除其他事项外，他利用交通部的资源（他现在负责交通部）组织了更多的火车和公共汽车，以疏散平民并收集人道主义援助。然而，他参与的动机可能是害怕被指责为该地区防御失败的罪魁祸首。
尽管近十年来克里姆林宫似乎第一次热衷于任命地方官员担任州长，但这并不意味着除了与当地居民和精英沟通之外，他们将真正被委托管理。联邦监督员的角色，无论是前州长、总统全权代表，还是国务院秘书阿列克谢·迪明等官员——他将向总统报告未能阻止入侵的原因——他一直在积极建立自己的地区官员网络。
人际关系在另一个方面也很重要。联邦政府可以从自己的储备中拨出有限的资金用于计划外支出，但这一桶钱并不是无底洞。与其他几次危机情况类似，联邦和地方政府留下的缺口预计将由当地慈善机构、公民倡议以及（至关重要的）私营企业的工作来填补。国家依靠雇主来执行各种政策，从强制接种疫苗到提高选举投票率。在库尔斯克，金属投资钢铁公司等公司宣布为其员工提供额外援助，房地产上市公司Cian帮助居民找到住所，同时还出台了几项地方民间倡议，以填补无能政府留下的空白。
总体而言，就像在大流行或军事动员期间一样，该系统做了它需要做的事情。这让克里姆林宫得以坚持自己的立场，并被视为在灭火。也就是说，只要个人关系能够推动机构运转，下行压力就会发挥作用，资金就充足。然而，这并不是俄罗斯技术官僚所梦想的高效、半自动化、万无一失的公共管理。至关重要的是，它无法从一开始就阻止意外危机的出现。
目前，克里姆林宫可以通过调查得出结论，认为其首要任务——普京的支持率——并没有受到影响。但它无法确定下一次意外危机将在何时何地出现，也无法确定这个高度个性化的系统是否能够保持在危机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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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本篇文章《想了解俄罗斯治理的困境，观察克里姆林宫对库尔斯克的态度即可》能对你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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